西学,涵盖了自古希腊以来欧洲及北美社会不断发展完善的哲学、政治、经济、法律、美学、文学、艺术以及自然科学等领域的思想和知识体系。它对人类文明和社会进步有着深远的影响。
西方文明的核心因素
从十七世纪开始,西方的传教士来中国传教,同时带来了西学。从洋务运动开始,中国人开始大量译介西方著作。当时设立了两个翻译馆,一是上海的江南制造局翻译馆,另一个是北京的同文译馆,这两个翻译馆迻译了几百种西学著作。张之洞提出了一个说法,即“中学为体,西学为用”,他认为中国的纲常不能动摇,西学只在科学上对中国有价值,引起了很长时间的争论。
“在全球化、现代化的时代,我们要把人类的普遍价值作为我们社会的一个核心价值,同时要注意弘扬中国的传统文化,我们应该沿着这个方向来推进西学的研究。”北京大学哲学系系主任赵敦华教授如是说。
北京大学哲学系冀建中教授进一步解释说:“向西方学习,不管是张之洞的时代,还是现在,西学似乎最普遍的价值便是科技,是现代化。五四运动的旗帜叫“科学”和“民主”,科学讲的是科技知识,民主讲的是民主的政治结构,从结果上看,恰恰是科学革命导致了工业革命,工业革命导致了今天的大众社会而不是贵族社会。”科学是最民主的事业,它使每个人都能享受到最好的成果,从思维方式来看,科学革命是思维方式的变革, 有了这样的知识, 人们才能真正预测未来的方向, 培根说“ 知识就是力量 ”,他对知识作了一个注解:知识是能够改变人生活的东西。
那么哪些是西方文明的核心因素?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生导师韩水法教授告诉我们:“第一个层面,是西方文明中的核心观念。这些观念构成了他们社会制度的原则、行为信念的根据、重大事件的指导。它包括从古希腊哲学、犹太-基督教思想到现代启蒙观念,包括自由和权利等观念。第二个层面是文艺复兴、宗教改革、启蒙运动、法国大革命等等一系列重大事件,它们是西方文明的枢纽,决定了西方文明的发展和走向。第三个层面是西方社会中的一些基本社会制度,包括法律和民主制度。第四个层面是西方文明中独有的精神和文化成果。”
系统地了解西方文明中本质、 核心的东西, 对于学习与借鉴西方文明尤为重要。 中国在变化, 世界也在变化,是让别人来主导这种变化,还是中国人也要来参与主导这种变化?要参与其中,就知己知彼,了解他们的文明,知道哪些是表面的、琐碎的,哪些是本质的、核心的,这样我们才能站在高处,有一种自觉,形成自己的认同,与其它文明共同来引导世界未来的发展。
是真君子自有真性情
韩水法教授用思想、观念、品味、性情这四个关键词来阐释西学对养成一个现代中坚分子,或者说现代君子所应当具备的素质的意义。
什么是思想。一个现代有教养的人,都应当具有思想。当代的主流思想,主流的制度,现在中国的主要社会制度来自于西方,共和国、政党、民主、议会、人民代表大会、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……这些东西都是西方的,是西方发展了几百年、几千年的思想体系的产物,即便你们的杂志、照相机等也都是西方思想体系的产物。自然,人们也就可以理解,所有的法律制度、政治制度、铁路、高速公路都有思想体系的背景。
学习西学,就是让你了解西方主要的思想体系,让你明白“为什么”有现代这样的社会制度和生活方式,它们是“如何”形成的。这也就是说, 让人们对他们身处的这个时代的来龙去脉、 原因究竟有一个系统的了解。 比如现在我们讲 “ 以人为本 ”,西方人讲权利、讲自由,为什么他们讲得更系统,更具体?知其然,更要知其所以然,西学教室的课程就是让社会的中坚力量具有思想,没有思想,那便是一个盲目的人,也成不了真正的社会中坚分子,社会精英。
观念是指个人原创性的表达,在日常意义中,有相对独立性。韩教授说:“现在人们做事方式都越来越西化了,仿佛人人都在讲观念,但很少有人探讨或反思一下它的究竟。常听人说‘我有一个新观念。’其实,它或许是西方人玩剩下的东西,也常听人讲‘我做了个欧式设计。’其实它的源头是东方。西学课程除了思想,还给你提供西方文化的知识,让你了解,哪些东西原来是西方的,哪些原来是非西方的。在这个基础上,你才可以形成自己独到的观念,你说新的,才真正是新的。换句话说,独特的观念让你可以形成一套自己的话语,来表达自己的东西,而不是动辄拾人牙慧。我们常常听人评价一些权就位重的人讲话很土,这不是说他有口音,而是说他既没有自己的观念,也没有自己的话语,当然也就表达不出什么新东西来。”
如何设计一座城市,如何设计一个建筑,和如何欣赏音乐、穿着、玩收藏一样,体现了一个人、一个民族的品味。品味,即便是现代的品味,总是以经典为基础的。不了解西方的传统,也就不可能了解它的现代。有的人觉得毕加索很现代,却不知道他是从经典的素描开始打基础的;,中国古代的狂草,行书等书家,都是从正楷练起的。
人们经常追问:为什么国际著名品牌全出自西方?这就需要品味。中国传统文化养成了极高的品味。可以,中国品味方面的气脉被一场革命弄断了。改革开放了,人们富裕了,要向西方学习优雅、礼貌和品味;可是怎么学?人们现在不清楚:什么是属于中国人的优雅、得体,什么又是西方人的优雅、得体? 品味、优雅是要通过传统、艺术和创造性的精神生活长期浸泡、熏陶出来的西学教室提供的西方音乐、绘画和电影等艺术课程,就为人们提供了这样一种修养的系统教育。
没有品味的民族,不可能创造出杰出的艺术,自然也不会产生著名的品牌。除了别的原因外,中国现在难以出现著名品牌,就是企业家、设计人员以及官员普遍缺乏品味。看一个人的品味和修养,除了谈吐和举止,还要看他是否会欣赏音乐、绘画、电影、建筑、诗歌等艺术;而看一个民族的品味,就要看城市、乡镇如何规划,如何维护,如何对待自然山水。这样就涉及到责任了,一个无责任的人难有品味,一个无责任的民族也不会有什么品味。西学教室也包括有关责任的理论分析。
韩教授说:“在这个愈益技术化、程式化的世界,人的真性情则愈益显得宝贵。如果说品味可以从人的举止、审美和他的作品来观察,那么性情则是活的,流动在他的血液之中,是一种活动的气质,是文化的综合修养的结果。”一位现代的社会中坚分子,一名现代君子,也许他的外表看上去非常普通,但交往起来起来就会散发出吸引人的魅力,因为他有真性情。现代的真性情来自对世界、社会的透彻的领会与开悟。
一场智慧的旅行
乾元西学教室汇聚了北京大学顶尖的学者,设置了包括哲学、历史、政治、法律和艺术等领域的系统课程。西学教室还设计欧洲游学计划,用韩教授的话来说就是:“到欧洲的地盘,去体会他们的思想和精神,行走一次智慧之旅。”试想一下,学员在世界上第一所大学波洛尼亚大学听意大利教授讲文艺复兴,在萨特和波伏娃双双从事写作的巴黎花神咖啡馆(Caféde Flore)里,坐论存在主义和波伏娃的爱情哲学,确实是令人神往的事情!
北京西山产业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黄晓华先生给人的感觉是谦虚、优雅,就像巴尔扎克在《风雅生活论》中描述的那样“他照顾人无微不至。他聊天时只捡合适的话题,每个字眼都用得恰如其分……他的性情平和,总是笑容可掬,他的礼貌发自内心。”
在北京大学承德园美丽的院子里,黄先生跟随教授们学习了一年半的西学课程,用他的话说是:“会一期接着一期地上课,甚至有可能会重读。”难道有瘾吗?黄先生笑着说:“我们这一代人的哲学教育,初中、高中到大学,学的都是政治课,看到的只是冰山很小的一角,而西学经历了那么多年的发展,成为一个庞大的知识体系,它包含的智慧是无穷尽的。西学知识需要花时间、用心去积累,它是不可能速成的。”
黄先生最看重的是西方哲学中的思辨,他对德国古典哲学十分感兴趣,“德国古典哲学汇集了西方哲学之大成,教授们从广阔的视野出发,为我打开了一个理解西方思想的独特视角。西方的科技发达以他们强大的哲学背景为基础,在一年半的学习过程中,我最大的收益就是学会用比较的眼光看待问题,在东西文化的对比中掌握解决问题的方法。”
而阿尔卡特朗讯(中国)公司总裁刘江南则用“未来”这两个字阐释了他学习西学的目的,“当我们对未来的不可知深感不安的时候,我们很想知道未来是什么?如何能够预期未来生活,从中得到安全感。学习是解惑的过程,对社会规律、行为规律越洞悉,心中则越通明。”
刘先生的公司汇聚世界各地的精英,思维方式、文化背景的差异使得这个国际化的公司集合了丰富多元的智慧,大家在一个系统里做事,有着不同的工作方式和策略,刘先生很容易发现他们的想法从哪里产生,为什么会这样做,“了解他们的文化背景之后,我发现公司‘内部交易’的成本降低了,也就是人不会花太多时间空耗在相互磨合中,这就是系统学习西学之后所带来最切实的好处。”刘先生笑着说。■
文/编辑 陈梦涵
新闻发布时间:2009-7-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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